2008年1月30日星期三

下一次灾害何时到来?

下雪对我最大的影响就是使我懒掉了。昨天天开始放晴才使我稍稍振奋精神。今天和妈妈闲聊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近些年大的天灾人祸,98年的洪水,03年的SARS,今年的雪灾,发生之时我都身处重灾区,偏偏还是有规律的五年一轮。我更加吃惊的是10年过去我还是对社会现实一无所知,十年前是坐在家里看天下大雨,十年后是坐在家里看天降大雪,“灾害”与我的距离还是报纸、电视机与我的距离。把我困住的真的只是窗外的雨雪,或是隐形的病毒吗?
惊人的“不变”还有,每次灾害媒体除了密集的煽情,“众志成诚,抵抗灾害”,就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批评,应急机制不完善,预警机制不健全诸如此类,批评完了下一次灾害还是悄无声息地到来。我原来常笑台湾每次选战都闹得惊天动地,闹完了结果还是一样,当初倒扁声势浩荡,当头来人家还是安安稳稳坐到现在。其实灾害时期的总结批评也是一样,每一次都像是血的教训,可是每一次的震惊之后都不甚了了,十年前说滥了的话到现在还在说。不过,倒是国务院下属部委轮流做了一次“特保”,98年是水利部,03年是卫生部,今年是铁道部和电力部。
新闻看到最后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我受够了国内电视台“慰问”、“温暖人心”的报道,另一方面我又不得不承认即使它是意识形态也是对缓解灾害有益的意识形态。可是,也因为每次国家的形象都太为有效,到头来抢救灾害更依赖于国家,不论归功与指责几乎都是政府承担。社会的力量又在哪里?“我”的主动性又在哪里?可不可以有一次社会力量牵头、国家辅助的抢险救灾?
此篇纪念我“经历”与“错失”的三场灾害。

2008年1月22日星期二

27天,16880公里

google map+baidu zhidao告诉我,
多伦多到温哥华,约4300km,飞行时间5小时
温哥华到北京,约9000km,飞行时间11.5小时
北京到武汉,约1180km,火车时间8小时
武汉到香港,约1200km,飞行时间1小时40分,往返*2
2007年12月26日至2008年1月21日凌晨,27天,16880km的旅程宣告结束。以上是理论计算出来的数据,而我感受到的时空,只能经由记忆压缩,留待一段时间慢慢细说。这27天来不停地packing, unpacking辗转各大车站机场,尝试各种交通工具,却始终无法回答这段跨年的疯狂旅程的意义。为了当观光客,为了重遇密友,为了完成关于displacement的课后习题,似乎这些因素都有。再回家时,却真有“天上一日,人间十年”的时空错置之感。回到家我却面对的是另一种“时空压缩”,我的四个月,爸爸妈妈的四个月,爷爷奶奶的四个月,外公的四个月全都在这个“家”的空间里重叠交错,留予我的仿佛是另一个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去解答的习题。记得在数月前我在一封email里对猪丽叶说,我觉得人生新的层面才刚刚开始,现在方觉此言言之过早。
刚刚在从外公住院的医院回家的路上,我挽着爸爸的胳膊,走在刚刚清扫过雪微滑结冰的(我们家俗称下泠lin4)路面上,那是我自上学起每天走的一条路,爸爸的步伐依然稳健,可已然不是我儿时需要小跑追赶的脚步。他对我说,等到我像你爷爷这么大的时候,你也老了。我轻轻嗯了一声。眼前清冷而昏黄的灯光仿佛照见我们的过去、未来和现在。旅程,果然永远是刚刚开始。